BB:
很高興告訴您,三十年前我已經興起在香港搬演的 Man Of La Mancha ,今天變身以《拉硬柴的夢遊騎士》的名字與本地的觀眾見面,可以說是一嘗多年的素願!可惜您不能前來觀劇!
以前在沙田的日子,為了推廣本地創作,把翻譯劇擱下了。現在眾劇團開宗明義地傳統與時代並重,看來也是切合時宜的,因為,像鐘擺一樣,現在的本地創作大行其道,外國經典成為少數而反有一定的空間。所以,我在四月演完一個 「沙士」戲,現在再來一個百老匯音樂劇,更是我心儀已久的Man Of La Mancha,那可真不枉了!
您看見 「拉硬柴」這三個字,肯定會問為什麼有一個這般地道的俗語,放在比較文雅 的「夢遊騎士」前面?一雅一俗兩詞並列,又好像會引起一些什麼的效果或感覺。不錯,我相信任何劇本在一個與它創作時空不同的環境中演出的時候,不論在戲劇家的演繹或觀眾的接收方面,都肯定出現一種 「文化轉移」的情況,因為根本無法可以 「原汁原味」!當然,在宇宙性的前提下,我們可以欣賞和理解到別國異鄉的情調,但終歸,文化差異會帶來距離和趣味。說上來還真有點兒吊詭的味道!
另外一種的 「文化轉移」,則產生於編、導、演的過程中;我們都說導演的工作屬於第二度演繹,至於演員的創作是否賦予原著再進一步的層次,與編劇的原意更有所偏離,則同是屬於 「文化轉移」的一種。更加有趣的是,在導演第二度演繹的時候,也會出現一個幅度;這幅度由盡量 「依書直說」,到視原著僅為出發點而致「產品」與原著面目全非;其實,這倒要看藝術家如何運用他的 「藝術執照」(artistic
licence)而作出選擇了!
Man Of La Mancha是一齣經典的作品。無論出自法律的原因,或是對原著的尊重,我都無意把原文删剪;可以這麼說,我是希望比較完整地把原作品介紹出來。在另一方面,Man Of La Mancha劇中涉及的西班牙宗教栽判所的高壓與強權,與我們反對基本法第二十三條的憂慮何其接近?賽萬提斯筆下的唐吉訶德在今天的香港又可以存在嗎?抑或,他會 「拉硬柴」、 「死梗」?!有人或許認為我這個閱讀會太過 「對號入座」,可是,我以為不論是賽萬提斯的原著、D. Wasserman的Man Of La Mancha的劇本和我的 《拉硬柴的夢遊騎士》 所接待的方式,都是 「不設劃位」;聰明的讀者或觀眾是可以各取所需的!
親愛的BB,這兩年隨著您和PK的離去,我也上演了 《望春風》、 《儍姑娘和怪老樹》和 《Sorry,估唔到係你!》三齣劇,還有現在的 《拉硬柴的夢遊騎士》。我發覺這些作品都有一個一脈相乘的主題,那就是尋找生命的意義。希望我繼續在戲劇中成長,亦希望戲劇可以照耀人生!
BB,這齣劇,送給您!
Hardy
(登於《拉硬柴的夢遊騎士》場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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